我的肩上是风,风上是闪烁的星群。
小徐记梦文学。
是好走心的一篇(我的嘴里朔着什么登西?),望诸君观看愉快。
“他没有向我告别,只是给我落下了一个长久思念的病根。”
刚醒,今天的凌晨好安静。
之前至少外面会有些许响动的,今天甚至都没有拉开窗帘的必要:因为连一点天光都漏不进来,何况是那些证明存在的声音。可能我醒的比昨天早了——不过是冬天,天亮的晚些也算有情可原。
今天是他离开的第1095天,我们再见面的第1023天(我发现写这样无趣的数字已经成了我的习惯了),我们相互有了名分的五周年。
我不知道该怎么讲,但是说是“见面”还是显得有些生分了,哈哈,毕竟我们可还一直好好在一起。不过哪里有我们这样的恋人呢——戏剧性地夜晚限定,好像多么见不得光似的。这就出大问题,那时候所有人明明都在祝福我们好吧。
是不郑迪?
我抻着脖子看他。
废话,那你哭啥啊?
不是,就,你不觉得吗,这都五周年了,好快…我都老了呜呜呜…
…徐均朔你找打是吧,明嘲暗讽谁呢你搁这儿?
我和郑迪说到最后,他笑话我都多大人了还整天管不住眼泪,结果自己靠过来给我擦擦,也成了哭包。
朔朔,可是这三年,我没听到有人再祝福我们啊……
他声音小小的,为了自己错过的而心碎。
你能听到啥啊?你啥也不知道就乱讲。她们天天都在哭我该哭的,还能有啥工夫再让你听着啥祝福嘞?
我挪过去蹲在他脚边的地毯上,蹭蹭他的膝盖。
不过她们现在天天私信我,8管什么时候一看准有嘞,和打卡似的,可好玩儿了哈哈哈哈……
我不哭了,梦里眼泪总是干的特别快,只是眼角干涩得很。
那还不是怕你想不开啥的……算了什么玩应儿,你能有啥想不开的啊?
他还红着眼眶,也低头跟着我笑了。
我凑上去吻吻他的嘴角。
狗贼。
他笑骂。
我们在家。郑迪和以前一样,只穿了个大爷背心大短裤(还好是夏天),往沙发背上一靠,撸着猫(想当初为了让他能克服恐惧我们还真花了不少工夫),光脚搭在趴在我腿边的狗狗背上,就这么和我过周年纪念日。
我觉得风还是有点凉,去关阳台门。
我一直没告诉他,我倒是还真想不开过。说起来还挺好笑,我那时编辑好了定时发送的微博,@上了不少人。为了我开始用微博的长辈,光鸣岛的兄弟,同学,其他的朋友……
当然还有郑迪。
他的最后一条微博被当成了树洞,每天留言不断。
各式各样的倾诉,还有千篇一律的思念。而我像个傻子,每天都一条一条看过去。
爱郑迪的人太多了,一遍看下来眼睛都会疼。
不知道多少次,我觉得如果我也留下几句话,他会还和以前一样,没过几分钟就会跳出回复。
可我从来没有。
我的那条微博却没有写什么道歉的话,尽管我明白自己会害每一个爱我的人心碎。不过只要是人,总免不得得任性一两回吧。
我得把肚子里所有的墨水都攒下来,等着说好话哄哄郑迪:是真的挺忐忑的,毕竟他拦不下我,到时候不一定得把我怎么一顿揍——还好攒下了些安眠药,可以体验一下据说无痛的死法(毕竟这样我至少见到郑迪以后还能辩解两句不是)。
但越越姐不知道怎么发现了,从北京大半夜地飞过来,差点没砸坏了我家门。她闯进来二话没说就给了我一巴掌,说是替元元打的,声音气到发抖。
顾易比她晚不了几步,从家里冲过来,死死掐着我的肩膀红着眼睛,说徐均朔,你真tm是个混蛋。我咧嘴笑笑等着他开骂,他却只是放开我,疲惫地坐下。
然后我和棋元哥各自的挚友一同沉默下来,陪我喝了一晚上的酒。
好几天没合眼,又罕见地大醉了一场。自他走以来,第一次不用靠药物得来的睡眠来的有点荒诞。
第二天凌晨, 宿醉醒来的头疼和混乱竟然没有让我丢失梦境的记忆:我第一次如此感谢自己的特殊,让我记得的梦向来比常人多一些。
那是我们继最后一次告别以后第一次缠绵。
有时候翻回去,还能看到咸涩的泪水打湿了之后干了也皱巴巴的纸张,和笔墨被晕开,脏兮兮乱糟糟写满了的棋元、棋元、棋元。
他成功了,莫大的惊喜让我突然就不想跟着他离开。
我想好的罪己书和立好的遗嘱也没能用上:他这么一拦我…我怎么还舍得走。
于是我删了那条本该在上午发出去的告别微博,把那瓶安眠药冲进了下水道,我连它正常的功能都不再用得上。我为了多和他待一会儿,学会了怎么快速逼迫自己睡去。
我开始在梦里见到他。
我做了一个又一个梦,梦里,我们曾经做过的,想做又没做过的事我和他都做了个遍。
我们会在舞台上拥吻,我们也会手牵手跑过人群。
我们会抛开曾经放不下的繁忙事业,无所事事地窝在一起打盹儿;我们也会一次次一起出现在聚光灯下,唱每一首我们想唱的歌。
他时常会捯饬他的花花草草,再就是成天成天地擦地砖墙角和天花板。我负责偷懒躲工,只是跟在他身边不错眼地看。
场景,情绪,身边的人事一直在变,可是神奇的是,他一直在我身边。刚开始我还因梦中的转场而惊慌,怕他不在,可是到了后来,他总会提前拉住我,掌心温暖干燥,捏捏我的手,让我一转头就能看见他的笑。
郑迪真的是一个好温柔好温柔的人。
我想。
我们今天养猫,明天说不定养的就是狗——然后我们就傻笑,看着某一天突然同时出现的两只小家伙打成一团。
朔朔啊,
郑迪笑的喘不上来气儿,
你就不能管好你的脑子啊?不知道猫狗会打架?
其实我们两个一直都知道,郑迪他离开了。
但这有什么关系呢?我想。
然后我也笑,想去把两只小东西拉开。可是它们抱在一起,也不打了,就是不松开对方。
我突然扑过去,像那只抱紧小猫的狗狗一样死死搂住了他,眼泪一下在他的T恤留下痕迹。他笑话我,问:怎么着,怕啥?我又不会走掉。
好尬好尬…我不怕啊,我怕啥啊?
我说。不过我是真的不怕,只是每次看到他,都会被思念冲垮。
我感觉我这三年每天都睡得好久,可醒来后总又感到莫大的疲惫。
梦里他越来越清晰,我也慢慢相信他不会走掉。我有时候甚至会觉得我并不是在做梦,而是我们本就那样,一直那样。
昨天白天岩哥来看我。他说前段时间浩伦戴c他们不是来找我玩嘛,后来跟他说看着我像是真的走出来了。
他说,但是均朔,我总感觉你…
我打断他,笑着说不用不放心我岩哥,都三年了,有什么想不开的还能等到现在?
岩哥皱着眉头,最后还是叹了口气。他也五十多了,我发现他眉心的皱纹开始明显。
我们有一搭没一搭地聊了些,我能听出来他在侧敲旁击。
其实岩哥一直知道我在梦里见棋元。
我也一直知道,他觉得我已经陷进了梦里,陷进了回忆里,陷进了有关于棋元的一切。
我只好苦笑。
虽然白日开始像梦境,可它还是该死的真实,相较于夜色里的温存。
反观我,我又怎么会不想长眠?我想不择手段地让自己陷入永夜,梦境漫长无尽头,而我永远不用面对睁开眼后,漆黑的,没有光的单人房间。
岩哥走之前,顿了顿还是问:……均朔,你是不是从来没走出来过?
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。
我白天的生活至少看上去还很正常,可几乎每个夜晚的梦境都在昭示我思念成狂。
到底是他留住了我,还是我从没有放他离开过?
我不知道。
可是我们都爱这样。我知道。
于是我说,那就别惊了梦,好不好,岩哥。
岩哥没说话,深深地,充满忧伤地看着我。我笑笑,送他离开。
我恍然发觉,其实才没过几年,但我一生都不可能再唱出那句“梦醒来,我要你还在”。就像我不可能在任何一个黑夜压下对他的思念,对他的爱,放他从我的梦里离开。
9月3日 3:17am.
P.S.这么下去,早晚有一天我精神会出毛病吧。但是先说好啊,一定得记得别把这个本子带到梦里,一定不能啊。
END.
谢谢坚持到这里的你。其实小徐精神……能看出来吧,已经出问题了有些。
不过还好都是假的,都是编的好吧。
他俩寿比南山永远热恋!!